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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不……”

    沈达正要说不苦，突然感觉到母亲的语气有些不对，他怔怔地看着母亲，想要问个清楚的时候，只听母亲说道：“没能陪着你长大，是妈不好，你没有怪我吧？”

    沈达下意识摇了摇头，说出来的却是另外一番话：“你怎么……”

    “傻孩子，在掉下山崖的那一刻，我就已经死了，现在的我，不过是你的记忆而已，能够再看你一眼，妈就已经满足了，你该醒醒了。”

    母亲的嘴角挂着笑容，可这番话落在沈达的耳朵里，却像是惊雷一般。

    是啊，虽然这是自己的母亲没错，但果然不是真实的。

    真正的母亲，哪里会说普通话，一辈子都没有出过小山村的母亲，只会说方言，可现在却把普通话说的这么流利，明显是受到了自己记忆的影响。

    “大哥哥。”

    这时候，下面传来小沈达的声音，他就站在房子下面，满脸笑容地看着沈达和他身边的女人，语气轻快地说道：“大哥哥，谢谢你帮我把妈妈找回来。”

    看着下面那个小小的自己，沈达叹了口气。

    记忆终究是记忆，始终成不了真的，哪怕他想要把这一切当成是真的也不可能。

    站起身来，沈达抬头看向夜空。

    原本星光闪烁的夜空此刻变成了完全的黑暗，没有一丝光亮，就好像盖上了一层黑布一般，让人下意识生出一种恐惧。

    沈达没觉得恐惧，只觉得不舍。

    “妈，我走了。”

    轻轻地说完这一句，沈达身影一动来到了半空中。

    依旧站在房顶的母亲冲着他摆了摆手，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，轻声说道：“永别了，小达。”

    话音落下，整个空间开始崩溃。

    沈达身在半空中，看的要更加清晰，周围的黑暗逐渐消退，白色的光芒渗透进来，刺穿了这里的一切，包括那熟悉的房子，以及熟悉的人。

    他没有回头，也没有伤心。

    如果说再一次回到这一天让他重新记起了痛苦，那么再一次见到母亲，则是让他彻底从那段痛苦里面脱离了出来。

    很快，一切都恢复了正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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