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至于第四嘛,就是在寻觅一处隐秘的地方盖一座带暗室的豪宅,藏匿那些贪污来的财物。 五月…曹嵩正忙着这几件大事儿的时候,回到谯沛的曹操则是放鹰了一般,整天带着夏侯惇、夏侯渊、曹洪、曹仁他们四处行侠仗义…说是要主持公道,实际上,就是无事生非疯耍玩闹! 恰恰,谯沛当地秦家也是个大族,秦家的长子秦越看曹操不顺眼,就纠集了一干小混混打算收拾曹操。 可惜…没打对人,把样子像极了曹操的夏侯渊给揍了一顿。 夏侯渊小曹操两岁,个头、眉眼都像是曹操,只不过…夏侯渊白净些,曹操比较黑! 就连小时候的夏侯惇、曹仁、曹洪也经常把他俩认错… 当夏侯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消息散播开来,曹操怒了,当即纠结起一干小伙伴操起棍子就去讨回公道! 这一战打得极为惨烈,曹操这边伤了六个,曹操伤的最重,眼瞅着就输了。 偏偏,曹嵩提前得到了这个消息,凭着自己的官位,让一干侍卫乔装打扮,帮着儿子痛揍了这一干人! 哪曾想,曹操急了,直接在端午龙舟之上拔起一刀把这秦越给杀了! 顿时间,整个涡阳河边儿上炸了。 ——官少秦越被人踢打,伤重不治! 端午龙舟命案,瞬间传遍了整个谯县,死者秦越年方十六,他的父亲,乃是朝歌郡太守,族中叔伯有许多在大汉各城郡为官。 如此重大的案情,便是谯县卢县长也不敢怠慢,可…但查出凶手是大鸿胪曹嵩之子曹操时,登时,为难了。 秦家虽是大族,可曹家也不是省油的灯,偏偏这案子非同小可,案子不结,民怨南平。 卢县长与谯县县丞吕伯奢商量一晚,决定将这烫手的山芋抛给曹嵩… 便是在曹府,卢县长与曹嵩第一次见面,气氛格外诡异。 卢县长将秦越被杀之时详细道出,其实…曹嵩怎么能不知道呢?还是他暗中派人帮儿子教训这官少,可谁能想到曹操这么刚,直接拔出刀给砍了。 得亏曹嵩曾担任过司隶校尉,对这中间的弯弯道道十分熟悉。 “卢兄,这是大事儿!曹某这次回乡,是为陛下与宫内的大长秋办事儿,竟没想到犬子和这意外搭上了一丝联系!” “案子是不是他做的?曹某也不知道,容我见到他问清楚之后,再向卢兄回话,若然真的是犬子,曹某必不姑息。” 一番话,曹嵩说的滴水不漏… 特别是其中“意外”这两个字,他着重加强了语调,卢县长多精明,一下子是闻出味儿来了,当即点头。 “大鸿胪说是怎样,那便是怎样!民怨沸腾,下官只要对上面,对下面都有个交代就好。” 曹嵩是缓兵之计,卢县长也是深谙为官之道… 话说到这份儿上,接下来要怎么做,就看曹嵩的了。 此时… 曹嵩怒气冲冲的跑到夏侯渊家,正看到曹操与夏侯渊、夏侯惇、曹洪、曹仁几个躺在地上睡大觉呢,满屋子都是九酿春酒的香味儿,地上还有数不清的酒碗与酒壶! 呼… 呼… 曹嵩不住的疾呼着,一脚将曹操提醒。 “你…你干的好事!” 此言一出,曹操与夏侯惇、夏侯渊、曹洪、曹仁登时全醒了,一个个揉着惺忪的睡眼,从地上跳起来给曹嵩行礼。 曹操打了个哈欠。“父亲…怎么了呀?这么早叫醒我干嘛?还没睡醒呢!” “你干了点什么?”曹嵩怒气不止。 “孩儿没干什么呀?”曹操挠挠头,再度打了个哈欠。 “那个叫秦越的死了,你还抵赖?” 曹嵩此言一出,整个屋内气氛一下子凝住了,唯独曹操挠挠头。“是我杀的,本来觉得一刀砍不死,没想到这么不禁砍,一下子就死了!” “你…” 曹嵩怒不可遏,他的瞳孔猛地瞪大,整个胸腔中满是火焰,这股火焰几乎能将曹操烧的面目全非。 曹洪在一旁说情:“叔父,阿瞒也被打伤了,伤的也很重…若然不是有几个黑衣人帮助,怕是阿瞒要被他们打死了!” 曹洪的话,曹嵩置若罔闻… “你…你创下大祸了,你知不知道!” 这话脱口,夏侯惇、夏侯渊、曹仁连忙提醒曹操。“阿瞒快跪…你爹生气了。” 哪曾想,曹操非但不跪,反而挺胸抬头。“谁让他说我来着?杀了就杀了,孩儿给他抵命就行了!” 噗… 曹嵩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,他的眼泪都要崩出来了,尽管平日里对曹操颇为严苛,可…可打从心底里,曹嵩才不能允许曹操有事儿! 啪… 一耳光扇了过去,曹嵩指着曹操,语气中都带着哭腔:“你抵命?那还不如我去抵!你气死我好了!” 闻言,曹操背过身,双手掐腰,他的牙齿咬住嘴唇,双目含怒,却是一言不发,绝不认错! 此时,夏侯渊才说出了实情。 原来先是夏侯渊被打,然后这秦越挑衅说曹操是太监养孙,装什么高贵?没卵子的东西! 曹操一怒之下才砍了他! 这…又是太监养孙么? 曹嵩也是醉了,每次曹操打架,都是因为这太监养孙,之前在洛阳跟袁术打,现在在谯县又跟秦越打,活该他曹嵩欠曹操的! “父亲,孩儿愿意抵命,只求父亲将儿子跟祖父埋在一起!” 曹操说的义正言辞… 这一刻,究是曹嵩也动容了…唉,唉… 他狠狠的瞪了曹操一眼,长叹口气,迈着厚重的步伐扬长而去。 终究…儿子闯下的货,还得他这个老爹去处理。 … 当夜… 曹嵩与夏侯渊的父亲夏侯仆秉烛夜谈。 “砰”的一声,曹嵩跪在了地上,还未说话,泪水先流。 “表兄,此前我已经问过妙才了,他愿意去替阿瞒顶罪!且之前,他就与秦越有仇,于情于理都说的过去…表兄啊,我知道这样有所不妥,但眼下这是唯一的办法。” “我是朝廷命官,如果秦家知道是阿瞒所为,一定会逼着阿瞒以死赎罪,还会牵涉到咱们曹氏、夏侯氏的前途。可,若是要妙才前去顶罪,秦家有气无数洒,我再用钱财打点,或许能说通秦家,让他们撤诉,我也能暗地里花钱把妙才给救出来!” 此言一出…夏侯仆也很犹豫! 儿子夏侯渊聪明细致,为人仗义,又谦和有礼,他可是夏侯家的希望啊。 夏侯仆的犹豫,曹嵩看在眼里,不得不说出最后这一番假话。 “表兄,有句话我本来不该告诉你,可事已至此,我…我只能说了,自打我养父曹腾陨亡后,我…我便不能生育了!” 这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! 霍… 夏侯仆闻言,面色一凛! 在他看来,这是只有至亲之人才能倾诉的秘密呀,他顿时惊愕不已! 怪不得曹嵩只有阿瞒一子,曹嵩也不纳妾,原来…原来是他没有这个能力。 那…若是曹操有个三长两短,那曹家可就绝后了呀! 心念于此,夏侯仆点了点头,曹嵩再度叩首,连连磕了三个头,这才徐徐起身,整个人像是一下子释然了。 夏侯渊顶罪…曹操并不知道,否则,这个时期,作为愣头青第一号的他一定不会允许! 曹嵩带走夏侯渊时,夏侯仆为儿子最后整理了下衣服… 看着这个犹如生死诀别般的表兄,曹嵩的语气无比坚决。“表兄,你放心就好,我把妙才带走,一定会完整的给你带回来!” … 这边… 夏侯渊招认是他杀了秦朗,被押入大狱! 曹嵩则是凭着曾担任过司隶校尉…有着丰富的办案功底,他给出了卢县令“指导意见”。 ——“端午龙舟本就人多,出现争执,互相践踏,刀不小心刺到了别人也是有可能的,最多就是个事故而已,犯不上什么大罪!如今夏侯渊来认罪,充其量就是个无心之失,罪不至死啊!” 这话…卢县令怎么会不明白呢? 他当然能答应了,可秦家不干哪! 可偏偏,秦家虽是不依不饶,但是案犯乃是一个平民之子,这就像是一拳打到了棉花上,只能答应曹嵩进行私了! 夏侯渊家赔了秦家二十万钱,又额外赠给卢县令十万钱,还有…县丞、主薄,可以说官府的上上下下均被打点了一遍儿! 有时候事儿就是这样,有钱能使鬼推磨! 本是杀人偿命,愣是因为钱的关系,判了夏侯渊一个无心之失,当庭释放。 因为此案中… 县丞吕伯奢帮了曹嵩不少忙,两人又相谈甚欢! 得知吕伯奢师从郑玄,乃与他曹嵩是同门师兄弟。 一时间,曹嵩只觉得相见恨晚,两人竟是焚天祭地,结拜为八拜之交! 曹嵩让曹操称呼吕伯奢为“叔父”,吕伯奢称呼曹操为贤侄,趁着吕伯奢回成皋县探亲,曹嵩父子还特地去他庄上游玩! 而曹嵩为了感谢夏侯渊,便将夏侯渊带在身边,认为干儿子。 又上下打点安排他进入太学学习,确保以后也能走上仕途,连带着,还把贪污来的巨款均交给夏侯仆去打理! 之后为了确保万无一失… 曹嵩请桥玄为曹操改名,将“曹瞒曹吉利”改为“曹操曹孟德”以此彻底洗刷杀人恶名! … … 半年后,曹嵩的大舅哥,丁家的丁贡再度登门。 说到底,他心里不踏实啊,这谯县的亲朋好友算是告诉了,可洛阳的呢? 丁蕙与曹操订婚的宴席,也要在洛阳办上一桌,曹家再下了聘礼,这事儿才算是尘埃落定。 而这次… 曹嵩多了个心眼儿,提出要让他这干儿子夏侯渊娶了丁家的小女丁香! 丁家本不愿意,可曹嵩保证,日后会帮这干儿子夏侯渊从仕,不会委屈了丁家小女。 如此这般,这两门婚事算是定了下来。 《礼记》中提到,男婚女嫁可不仅是两个年轻人的事儿,要合“二姓之好”,婚姻大事,礼不可废! 来年,六月二十六日,曹操和夏侯渊被仔细的搓洗干净。 又在熏笼内坐上一个时辰,将全身熏出香气。坐上马车带着礼聘和随从乐队,吹吹打打前往丁家过订婚礼。 曹家亲朋盈门,前来送礼者络绎不绝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