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霍去病顿时不出声了,眼睛黑亮亮盯着刘彻。 刘彻唇角猛地抿紧,一字一顿说:“朕、不、许!” 霍去病咧嘴一笑。 刘彻垂眸看着霍去病手中竹简。 竹简上面是汲黯一通对刘彻酣畅淋漓地斥骂,引经据典,文采斐然,原因在于刘据无意间告知他,神田成熟后,刘彻第一想法就是可以用来储备军粮,打匈奴。 汲黯是朝中主和派,许多年前就上书过,希望刘彻能考虑百姓,不要兴起战事,刘彻拒绝了他和亲提议,一心一意打匈奴。 “朕本以为将他外放,他便能学会不要在这方面对朕指手画脚,这才放心让他为太子师,没想到此獠居然死性不改!” 可把未来以“武”为谥号的大汉天子气坏了。 “朕可以容忍他一切不敬。”刘彻唇角弧度起伏带着凉意:“唯有和亲不能容忍。” “太傅为何要向阿父上书和亲呢?” 刘据不解。 哪怕是他,也能看出来阿父最痛恨对匈奴低头。据闻,汲公昔年被阿父疏远,就是因着支持和亲一事。 汲黯指着自己缠着布条的手臂,问刘据:“殿下可记得它是如何伤的?” 刘据点点头。 他到来之前,汲黯这条手臂就伤了,太守府里人说,是之前下雨时太守帮助百姓抢收麦子,不小心割伤的。 汲黯远远望着官路尘土飞扬。离他寄信去怒骂帝皇已过半个月,今日御驾终到淮阳,他与太子领着众官吏前来迎接。 他缓缓说:“若我都不帮百姓,谁又愿意援手呢?” 道路尽头驶来帝皇车驾。 群臣的目光汇聚在汲黯身上,流露敬佩之色。 就是这人,在陛下与武将兴致勃勃要打匈奴时,没有一点迟疑冲上来怒喷! 这人不能处,有事他是真敢忤逆啊! 刘彻脸色很铁青。道路不修,被颠簸的。 安顿下来后,他就让人叫来汲黯,兴师问罪:“为何不修驰道?” 汲黯理直气壮:“无钱!” 刘彻气笑了,“可征发力役。” 汲黯更加理直气壮:“陛下那条驰道一年都走不了几回,每岁征役,臣令百姓去开凿河渠、修堤堰、治河、缮桥了。路也修,修民行之道。” 刘彻讥之:“偏只你爱民?” 汲黯眼神没有半分闪烁游移,“臣知罪。” …… 刘据坐在亭中,带着焦急不安的情绪,时不时看一眼紧闭房门。 霍去病稳稳坐着,姿容清俊。 刘据低声:“表兄……” “嗯?” “阿父会不会将太傅……” “不会。” 霍去病一如既往少话,也没告诉刘据缘由。他只换了个姿势,往栏杆上一靠,一条腿屈起,一只手抓了亭中果盘里鲜果,衣袖擦了擦就往嘴里啃。神态悠闲。 ——陛下并非无容人之量之君。 屋中,刘彻盯着汲黯,忽然换了话题:“朝中有卫霍,匈奴不足为虑,为何你还念着和亲?” “陛下可听说过民间一首童谣?” “什么?” “小麦青青大麦枯,谁当获者妇与姑,丈人何在西击胡。” 汲黯认真道:“战事起,百姓便会受苦,臣于心不忍。卫将军与霍将军既然打得匈奴疲惫,使他们向我大汉请求和亲,陛下为何不应?为何非要打到匈奴亡族灭种?百姓何辜?” “因为——” 第(2/3)页